【royjay友情】终将分离(下)
10.
Roy过了一个最和谐的感恩节。他没有和绿箭发生一句争执，而戴娜对他在泰坦塔的所为大加赞扬。
这么多年来，他们终于都放下了过去，重又坐在一起，像家人一样团聚。
我在想什么呢，Roy心想，什么叫“像家人一样”，我们就是家人。
“你拥有很多，只是我们三个相处的时光令你太过满足，所以你忽视了那些曾经拥有的东西。”Jason的声音突然在Roy脑海中响起，那晚的话语似预言一般应验。
蝙蝠家永远是对的。
可是呢？我的确又拥有了很多东西，我也失去了很多。
感恩节的晚餐在一片祥和中结束，Roy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黑夜为星城盖上了一床漆黑的被子，所有的人们都在她魔咒般的低喃下沉沉睡去，只有Roy像一个不乖的孩子，不肯睡去。
Roy盯着漆黑的窗外，看着树影在对面的墙壁上打下奇形怪状地图案。他把手机攥在手里，却迟迟不敢拨出那个号码。
当月亮第三次躲进云后的时候，墙壁上图案已经彻底消失不见。Roy捶了一下床，拨通了那个号码。
Roy默数着电话铃响了三声，正准备挂断电话，却听到电话被接了起来。
“Roy，先告诉我你没有喝酒。”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明显被他的主人压低了。
Roy想，Jason现在身边一定有别人，而他一定不像惊醒那个人。
“我没有喝酒。”Roy道。
“那就好，什么事？”
凯西让我跟你说声抱歉，“我想你了，”Roy顿了顿，“但我不知道你是否需要这个电话。”
“我真开心你终于想明白了，虽然比我想象的时间要长，”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窸窣声，“我说我过我将永远需要你。”
“我不确定我明白的到底是不是你想让我明白的。”Roy翻了个身，让自己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
电话里穿在Jason的脚步声，接着，Jason的声音大了起来：“那就说给我听听。”
“我们分开了，但我们还是朋友。就像我们现在不和Kori联系了，但我们真正需要她的时候，她会回来。”
“嗯，没了么？”
“……我现在，的确很开心。”Roy一字一顿道。
Jason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才开口：“我告诉过你了。”
“我有问题要问你。”
“我不会回答的。”
“你当初为什么要救我？”Roy没有理会Jason，径自发问，而这种事情也不是他第一次做了。
“就算你没喝酒，你也已经醉了。”
“我现在很开心，可是如果能和你继续搭档，我也会很开心……”他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奇怪的是，他的内心已经不再激动。可是那泪水依旧止不住，像是在责怪他的无情，像是在替他哀伤。
“Roy，不论别人怎么说你，你是全世界最好的搭档，”Jason缓缓开口，“我救你，是因为你需要有个人去救你的命；我答应成立法外者，是因为，这个世界需要法外者；我放任Kori离开，是因为Kori是公主，她有一个星球要去管理；我劝你加入泰坦，是因为这一直以来都是你的心愿。”
“而你也不会失去什么，”Jason的声音突然变得十分轻柔，“我们都是你的朋友。”
我们不可能永远在一起，但我们永远拥有彼此。
“……你在庄园么？”
“伊丽莎白家里。”
“Wow，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不，没有，”Jason终于笑出声来，“伊丽莎白想要一个承诺，在我没能力给她之前，我是不会做什么的。”
Roy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我知道你一直在为我和Kori着想，可是你自己呢，小杰鸟，你开心吗？”
“Roy……”Jason的口气里充满无奈。
Roy大笑出声：“感恩节快乐，小杰鸟。”他已经放下过去了，他也已经回到Jason身边了，他可以陪着Jason一起放下过去，他不用急在今天。
“感恩节快乐。”
Roy知道Jason准备挂断电话了，他叫住了Jason。
“等等，Jason，”他吸了一口气，郑重地说道，“再见，Jason。”
11.
Roy和Jason的见面极不规律，如果有时他们恰巧发现对方的坐标在一个城市，便会一起去酒吧喝上一杯，当然Jason喝酒，Roy喝水。
Roy给Jason编了一套追踪系统，让他时时刻刻可以追踪Jason的位置；而Roy在法外者的频道内有着自己的一个加密频道，24小时畅通。
有时Roy也会和Jason一起合作，渐渐地，他和新的法外者打成一团，而Kori却一直没有消息。
时如逝水，当法外者再次重组的时候，Roy已经正式加入了联盟。而他这才突然意识到，他和Jason已经拆伙了这么久。
“你们只是各自成长了。”戴娜搂着Roy的肩膀，欣慰地说。
12.
Jason在Roy正式加入联盟之后一直忙着法外者新成员的事情，没有来得及给Roy庆祝。
可是当他回到安全屋的时候，却见到Roy捧着玫瑰花，单膝跪在地上。
“今天是情人节，小杰鸟。”Roy一脸傻笑。
“所以？”Jason在玄关换鞋，一脸无奈地看着Roy。
“这是我给你买的花，”他把花塞进Jason手里，“去约伊丽莎白吧！”
Jason哭笑不得地捧着花：“我说过，Roy……”
“小杰鸟，”Roy把每一个发音都拉得很长，“今天是情人节！”
Jason没有理会Roy，把花放到了一边：“我还没有恭喜你加入联盟了呢。”
“那你还要恭喜我另一件事情呢，”Roy把胳膊挂在了Jason的脖子上，一下子拉近了他们的距离，“我和青玉在一起了，你知道的，柴郡猫。”
“绿箭没有说什么？”
“有，但是戴娜可以让他乖乖闭嘴。”Jason笑得一脸灿烂。
“Kori呢？你不等她了么？”
“我一直在想着Kori，我也一直在等着她回来，”Roy道，“我没有放下她，但是我已经向前看了。”
“这很好，Roy。”
Roy夸张地摇了摇头：“小杰鸟，你是我们三个中最先明白道理的，但是唯一一个永远拒绝长大的。”
Jason皱起了眉头：“Roy……”
“你没有给任何人带来不幸，你给我们带来了希望。”
你的重生给蝙蝠侠带来了希望，你的陪伴给Kori带去了希望，你的存在给我带来了希望，你做的一切给哥谭带去了希望。
“你值得幸福，去吧，伊丽莎白等这天很久了。”
13.
Jason已经很久不杀人了。
Tim对此十分惊讶，在一个早餐时间，他终于有机会问出自己的疑问：“你很久不杀人了，也很久不用枪了。”
“嗯哼。”Jason漫不经心地回答。
“是什么改变了你？”
是什么改变了我？
Jason也在问自己。
他依旧在用枪，只是当他拿起枪瞄准敌人时，伊丽莎白的脸就会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的子弹只能打偏。
Jason放下了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就在Tim以为他要离开的时候，他却双手呈塔形放在下颌，进入了沉思。
“在想什么？”Tim问道。
“我在想，我家里的那束玫瑰有没有干。”
14.
Roy自认为是一个很体贴的约会对象。
但是鉴于联盟的任务，Roy很少有时间能和阮青玉出来约会。今天是完美的一天，没有任务，没有值班，没有奥利弗在耳边的唠叨，他和青玉可以光明正大地出来约会。
当他们享用完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时，Roy才发现他的钱包里没有卡。
他终于明白今天奥利弗为何走得那么淡定。
“怎么了？”青玉问道。
这应该是一场完美的约会！Roy在心里叫道，我不可以让她买单。
Roy发现他的钱包里还静静躺着一张卡，这张卡曾经是他和Jason一起开的联合账户的卡，而自从散伙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用过。他想，这张卡应该已经被银行冻结了吧。
侍者已经拿着账单走了过来，Roy只能硬着头皮把卡拿出去。就在侍者刷卡的时候，他已经计算好了三条逃跑路线。
“谢谢您的惠顾。”侍者把卡还给了他。
Roy错愕地接过卡。
“你到底是怎么了？”青玉问。
“只是想起了一个朋友。”Roy笑笑。
“男的女的？”
“那个朋友有一双漂亮的绿眼睛。”
“哦，又是那个外星公主，”青玉装作不满地嚷嚷，“你在约会的时候想起别的女人，减一分。”
“那我们去游乐场吧，我可以帮你赢回来射击摊上所有的玩具。”
15.
之后的时光过得更快。老一代的联盟成员相继退休，原先的泰坦成员陆续加入联盟，Roy再一次和他们共事。
Jason已经彻底放弃了杀人，他和蝙蝠家的关系融合了不少。一年前的感恩节，他带着伊丽莎白回了大宅。那个时候，Dick和芭芭拉已经订婚，Tim和史蒂芬妮也正式在一起了，Damian虽然一言不发，但Alf毫不留情地指出他最近和一个女生走得很近。
数年翩跹而过。
直到一天，Roy突然收到了最初的法外者频道上发出了一条消息：“伙计们，集合了。”
16.
“你知道我现在有多么吃醋。”青玉看着显示屏，画面中的Roy正在被Kori拎着飞越太平洋。
Roy笑道：“我想现在我把整个游戏场的玩具熊赢给你都不行了。”
“你要陪我去跳伞，”青玉也笑了起来，“还要陪我去喜马拉雅山滑雪。”
Roy在空中行了一个礼，“如你所愿，我的公主。”然后他又抬头冲Kori喊道：“别担心，Kori，你才是那个真正的公主。”
他们三个都换回了最初的制服，Jason叫回了他们，要来执行最后一个任务。
是的，Jason终于决定给伊丽莎白一个承诺。
一别多年，他和Jason已经老去，而Kori依旧那么年轻。但她依旧记得一切，记得曾经的一切美好。
“准备了，军火库。”Jason的声音从头罩中传来。
17.
青玉把监控室交给伊丽莎白，自己转出去找点喝的。
Jason对酒没有什么嗜好，但Jason的酒柜里藏着来自世界各地的好酒。青玉挑了两瓶印着她不认识的文字的酒，将它们倒入高脚杯。
红色的液体倾倒在高脚杯中，而那玻璃之上却反射出了一个黑色的身影。
“埃森斯，”青玉放下了酒瓶，转过身来，“我听塔利亚说起过你。”
埃森斯凝视着监控室的方向，良久，轻声呢喃：“你们终于还是战胜了时间。”
我永远爱你，Jason。
下一秒，她又凭空消失。远在太平洋的Jason猛然抬头，向着虚空缓缓点了点头。
我也会永远爱你，艾森斯。
18.
青玉端着两杯酒回来，显示器的画面上，曾经的法外者并肩作战，把敌人打得落花流水。
就是他们三个，互相搀扶着走过了彼此最糟糕的时刻。
人活一世，没有谁会永远陪伴着谁，当你走到一段人生时，你会遇到和你志同道合的友人，而下个分岔路口，你们却未必会选择同样的方向。不必愧疚，不必不舍。你的友人会希望成为你最珍贵的幸福，而不是无奈的拖累。
我们会一起走在两条相邻的路上，注视着彼此幸福。
所有人，都终将分离。
原来，已经这么多年。
青玉和伊丽莎白同时举杯，玻璃杯上映着那三个人的微笑，映着太平洋的蓝天与白云。
如果终将分离，那么，“祝我们战胜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