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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me to break 该休息了(一个可以是源藏也可以是藏源的白痴甜饼)

ashley:

*内容和安娜并没有关系。严格意义上来说不是无差,一丢丢R级内容暗示,看做源藏和藏源都行…




Time to break 该休息了


配对:岛田兄弟


分级:R


 


 


  源氏用手肘推开临时据点医疗室门的时候,半藏正侧对着他靠在诊疗台旁,在一整个房间的明亮灯光和消毒水味道中向门口转过头来。


  他朝着那方向走了几步,半藏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随后偏过头去,垂下眼睛,原本放在膝盖上的手往上挪了挪,飞快地抓住自己褪到腰间的衣服顺着手臂穿了上去。那被撕裂了一个长口的袖子覆盖在他平时拉弓的那只胳膊上,黑色布料下面露出一层包扎妥帖的绷带。


  齐格勒博士伸手把台子上的药箱推远了些,低头瞥了他一眼,“你要去哪里?”她低声说,“这只是临时处理…不注意的话很快就会再次裂开。”


  半藏站起身,向她微微颔首,“谢谢。”他抓着自己的袖口说,看也不看其他方向,“我想我还可以再坚持一会儿。”


  齐格勒博士看了看他的脸,转头望向源氏。


  源氏拖着一条腿走近几步,脚踝处电缆断裂的地方发出了一点电流声。“半藏,”他说,“支援……莫里森长官已经在路上了。”


  半藏没出声。他绕过源氏,从诊疗台后方走开,向着一旁放着金属弓和箭袋的角落走去。


  齐格勒博士的高跟鞋急响了几声。源氏停下脚步,对着那个角落重新迈开步子。


  “半藏,”他加快了一点语速,“艾玛莉副官已经补上了你把守的位置。你……”


 “你需要休息。”他在半藏整理箭袋的响动中接着说。


  半藏数着箭支的动作猛地停了下来。几秒钟里他像录制中途损毁的影像那样顿在那儿,僵着手指一动不动。


  然后他回过头看向源氏的方向,张开嘴,目光在源氏的机械面罩、损毁了一半的左边手臂、蹦着些火星的脚踝之间迅速游移了几下,露出一种微微错愕的表情。


  “我……”他说,然后停了下来,拿着弓的手在身体旁边小幅度动了动,眼睛从源氏身上移开去,“…我不需要。”他急促地补完这句话,然后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推开医疗室的门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源氏转过头去,齐格勒博士正靠在她的圆凳上摊开手,歪着头看他。


  “噢,”她说,“不用解释。我不想知道。真的不想。看在上帝的份儿上。我只负责把你们都修修好。”


 






  那是半藏接手了几家赌场后的第二个年头。他在天气刚刚开始转冷的时候带着几个佣人启程去了京都,临走前嘱咐了一整个柜子的字帖和几本砖头样的书,四十多天里寄了两次信,然后在源氏房间窗前那棵银杏叶子掉了个精光的时候回到花村。


  那天清晨,源氏醒来的时候,两个佣人正隔着和纸门小声交换这消息。他掀开眼皮,一脚踢开厚实的棉被,跳到叠敷上抓起外褂三两下套到身上,凑到门前时光着的脚差点让他滑了一跤。


  半藏见到他时还作着一身外出时的装扮,散在挂衿上的发尖还挂着点儿雪花。他对着源氏微微睁大眼睛,张开手接住猛扑过来的弟弟,被他的冲劲儿带着往后退了两步。


  “哥哥。”源氏堪堪停住脚步,被他搂着后背,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哇…你可真冷。”


  半藏很快放开他,手抵着他的胸口后退了半步。“外面在下雪。”他看了一眼源氏外褂下面的里衣,“你也没暖和到哪儿去…回房间去把衣服穿好。”


  源氏跟着他的动作放开手,探过去拍掉了兄长脖子旁边的一点儿雪,倒着退了几步才转过身朝自己来的方向小步跑了回去。


  等他在老佣人的轻声责怪里收拾妥当、像饿了一个冬天的麻雀那样用完早餐后,半藏已经脱掉那身黑色的木棉和服,只在里衣外面披了一件外褂,正挨在书房的矮桌前捧着一张信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看。


  源氏双手攥在身后,踮着脚悄无声息地走过去,在离半藏还有一小点儿距离的地方停下来,挑着嘴角向自己兄长的后背俯下身。


  “源氏。”半藏的背影说,“到我面前来。”


  源氏没停下动作,环着他的脖子趴到了他背上。


  “哥哥。”他弯起膝盖半跪下来,用胸口贴着半藏的后背,“猫婆婆拿来了蜜桔。”他把攥起来的手伸到前面展开,在半藏的后背上摇来晃去,眯着眼睛说,“一起吃吧。”


  半藏放下那张信纸,抬手从他手心里拿走桔子放到桌上。“是玉嫂。”半藏纠正道,“书都看了吗?把你写完的字帖拿过来。”


  源氏从他背上滑了下来,双腿盘起来挪到旁边。“你该休息了。”他用手指抠着桔皮说,“有几本书我找不到了……字帖可以明天再看。”


  半藏侧过脸盯着他。“你写完了?”他的眉毛挑高了一点儿,“那一柜子都?”


  源氏掰下一块桔瓣放到半藏嘴边,“没有。”他回答,用桔瓣戳了戳兄长的嘴角,“我写了一半,剩下的都被小铁啃坏了……张嘴,啊——”


  半藏闭着嘴看了他一会儿。几秒钟后源氏眨了眨眼睛,依然举着那瓣桔子抵在他嘴边。


  “你不能每次都让猫替你背锅,源氏。”半藏开口说。


  然后他闭上嘴,沉默着嚼完了那个桔瓣。


  源氏点点头,手上掰桔子的动作没停。“好。”他说,“也许它也挺乐意和桃子分享一下字帖的味道。”


  半藏在他准备第二次用桔瓣攻击自己的时候抬起手将他的手按了下去。“狗也不行。”半藏说,“下次我会留少一点的…要工作了。桔子我待会儿再吃。”


  源氏手拐了个弯,把那瓣桔子放到自己嘴里。“可是你该休息了。”他说,“晚点儿看也来得及。”


  半藏重新拿起那张信纸,身体侧过去一点,眼睛瞟了他一眼,又转回纸上。


  “可惜这不是字帖。”半藏说,“猫爪子借来也派不上用场。”


 


 


  岛田本家迎回少主的第二天晌午,佣人们在和室摆开桌子,拿出几个坐垫放到周围。稍晚的时候,几个中年人走进来跪坐到那上面。半藏是最后到的。他绕过地上被占据的空间,走到最上位,向两侧点点头,坐了下来。几位长老迎着从桐木窗中漏出的一些阳光,开始低声念叨些含糊不清的句子。


  直到一整天里最暖和的时候完全过去,和室里的人才逐渐散去。一个头发花白的女佣人跪坐在和纸门旁边,双手交叠放在腿上,垂着头一语不发。


  等到和室里彻底安静下来,她侧过身往里面探了探。“少主。”她用有些颤巍巍的声音说,“您该去休息了。”


  半藏仍然坐在靠里的位置上,手里拿着一个巴掌大的卷轴,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看。


  “去帮我泡杯茶。”他说,“下午我不去茶室了。”


  女佣人顿了顿,正座着向他行了个礼。她往室内看了一眼,再次并起指尖俯下身,站起身小步后退了一点,沿着长长的走廊离开了。


  等她细微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拐角处,源氏伸出手拉开那扇薄薄的桐木窗,半个身子从外头趴进来,抬起手把捏在指间的樱花木枝伸到半藏面前。


  半藏放下卷轴,掀起眼帘去看他,又将目光移到那只有些湿漉漉的枯树枝上。


  “一瓣樱花里,千言万语难。*”源氏用一种古怪的麻吕腔念叨道,用另一只手捂着胸口,眉头有些夸张地纠结在一起,“送君……君…哥哥,收下吧。”


  好一会儿时间里,半藏都没出声。他沉默着看着自己的弟弟,直到源氏从窗口伸出的胳膊开始有点儿发颤。他发出一点低不可闻的笑声,伸手去接那只断口还带着点儿水迹的树枝。


  “这上面没有花。”半藏把它放到矮桌上,再次去看自己那不停笑着的弟弟。“玉嫂知道你这么做的话又该说你了。”


  源氏抱着双臂搁在窗框上,歪着头看半藏,被阳光镶着点儿金边的发尖在眼前晃了晃。“不会的。”源氏说,“只要没人说,她就不会知道。”


  他对半藏眨眨眼,伸长脖子去看他膝盖上放着的东西。


  “…唔,至少她有一点是对的。”源氏说,“你确实该去休息了。”


  半藏把卷轴挪回来了一点。“我落下了很多事务。”他低声回答,“我会休息的,但不是现在。”


  源氏半晌没再说话。他把下巴放到自己的手背上,眼珠动来动去,最后停在半藏的脸上。


  “好吧。”他说,“但我要睡午觉了。”


  半藏挑起一边的眉毛,侧身挪开了一点,让出一小片足以从窗户爬到室内的空地。


  “睡吧。”他说,“到时间我叫你起来。”


 


 


  源氏睁开眼睛的时候,桐木窗子外头的日头偏西,一些橙黄色的光线透过窗纸正对着他的眼睛,洒在他脸颊上。源氏伸出手挡住那些光线,从手掌的阴影下面往侧边看去。窝在他腹部的猫咪随着这动作发出一声轻缓的叫声,轻巧地跳开去。


  半藏握着一支笔,从矮几前抬起头来,“你醒了。”他说,没去看在他膝盖旁边绕来绕去的黑猫,只是从源氏手指的缝隙里注视着他的眼睛,“玉嫂在门口,去洗漱一下。”


  源氏从叠敷上爬起来,半跪着朝矮几挪过去时重心不稳地滑了一下。半藏放下笔,伸出手拉了他一把,让他好好坐了下来。


  源氏眼皮还半沉着,半伏在桌面上探着头去看半藏手边的纸张。“你在写信吗?”他哑着嗓子说,“给京都?”


  半藏把信纸往他的方向摆过去一些。“料亭出了些事儿。”他说,重新拿起笔,用笔尖指了指信件的抬头几行,“分家的人要替我过去。”


  源氏的下巴陷在自己手掌里,小幅度地点了点。“对。”他说,声音里仍然揉着些沙质感,“你应该留在这儿。你刚回来。”


  半藏再次放下笔,用那只手去摸他的发顶。源氏就着他张开的手指蹭了蹭,眼皮又再沉下去一些,一点一点地碰着下睫毛。


  “…你睡觉了吗?”源氏半阖着眼睛说,“你该休息了。”


  半藏插在他发间的手向下移,划过他的耳侧,落到他的肩膀上轻轻推了推。


“我得写完这个。”半藏说,“把猫拿走……去洗漱。晚上你该睡不着了。”  


  源氏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又在他身边磨蹭了一会儿,等到半藏又晃了晃他,才打着哈欠抱走了暖炉边那只已经又睡着的猫。


 


 


  稍晚的时候,源氏又再去了一趟和室。远远看过去,那里一片黑暗,他走近了一点,内室里毫无动静。


  他顺着走廊离开那房间。岛田家的晚餐桌早已经收了起来,偌大的门厅里亮着橘色的灯光,只有一个系着短围裙的年轻姑娘正抓着一块方巾擦拭龙龛。


  源氏从她身后悄声经过,翻上一栋挨着别院庭门的矮墙,在平整的墙面上借了一脚,乘着昏暗的月光平稳地落在别院里最大的樱花树前,攀着它越上二楼,用手里剑撬着透出些灯光的木窗一角将它打开来。


  半藏抬起头时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毛。“你又走窗子……”他说,目光落在源氏捏着的手里剑上,“你把它撬坏了吗?”


  “没有。”源氏把那窗子按回去,脱掉鞋放到落脚的地方,光着脚朝书桌走过去。“我走过很多次了,哥哥,你应该对我多点儿信心。”


  半藏看了他一眼,用笔杆指了指被炉,“我不大希望在这种地方对你产生信心…到那儿去坐着,叠敷很冷。”


  源氏顺着他指的方向走到被炉边,坐到了离他最近的位置上,把脚伸进去窝在那里面。“真暖和。”他小声说。


  半藏重新低下头去,笔尖点在卷宗纸面上,“你不能待太久,”他说,“很晚了,你早该去睡觉。”


  源氏的脚在被炉下面动了动,“你呢?”他出声问道,“你也早该去休息了,哥哥。”


  半藏的眼睛仍然停在卷宗上,握着笔的手在那上面不急不缓地挪动。“这卷宗明天就要送到分家去,我得…”他的话头和笔尖都停了停,片刻后才重新接上,“……我今晚得把这些誊抄完。”


  源氏把脱下来的外褂放到手边,布料落在叠敷上发出一些轻微的响动。他从被炉里钻出来,向着半藏伸出手去。


  “这可以交给其他人去做。”源氏说,“藤井叔,猫婆婆……很多人。”


  半藏在他的手落到肩上时动了一下,笔尖离纸面远了一点,“这是本家所有料亭的资料,源氏,我得…”


  源氏贴到他背上,双手环到前面去放在他的领口上。


  “可是我饿了。”源氏伏在他肩头,低声说,“哥哥,我饿了。”


  有那么一会儿时间里,他们谁都没说话。一阵寂静中,源氏伸手从那有些松垮的里衣领口探进去。半藏在他冰凉的手底下微微发颤了一秒,动了动手腕,放下笔偏过头去吻他的嘴边。


  “…就一会儿。”半藏在一点水声里低声说,“饱了就去睡。”


  源氏挑着嘴角含糊地应了一声。“好。”他说,用手指描着半藏的下颌线条,张开嘴去和他接吻。


  片刻后,被放在卷宗旁的那支笔猛地在桌子上滑动了一下,顺着桌面骨碌碌滑了下去。


  “就……一会儿…”半藏的声音说,“源氏……就…去睡。”


  “……好。”好几秒钟后,源氏哑着嗓子再次回答。


 


 


  隔天早上,半藏被日光晒得醒了过来。他从卧席上爬起来,三步并两步走到桌边。然后站在那儿,伸手去抚摸那份卷宗和旁边的誊抄本。


  他在一片明晃晃的阳光里回过头,去看躺在卧席另一侧的人。他的弟弟窝在那里,阖着的眼睛下面带着些青黑色,光裸的肩膀微微起伏着,正发出一阵安稳的细小鼾声。


  半藏走回去,在他旁边坐了会儿。等到外头响起些佣人们忙碌的脚步声时,俯下身去亲吻源氏的额头。


  “源氏。”他低声说,“该起床了。”


 


 


*


  半藏接起通讯的时候,那个巨大的机械甲虫恰好吐出一大口毒液,拍在他面前的掩体上,坚固的岩石面逐渐融化开来。他飞快地收回弓,矮下身子向另外一侧躲去。


  “半藏收到。”他对着固定在耳廓内的微型通讯器说。绷带裂开了,伤口处正渗出些血迹,他用暂时空闲的手按在那儿,发出了一点倒抽冷气的声音。“嘶……齐格勒博士?”


  “这儿是齐格勒。”战地后方的好医生立刻回答,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力,“杰克刚刚到了。他很好,他……带着麦克雷…刚刚他们两个正和你弟弟商量让你乖乖回来休息的方法。”


  最后她叹了口气,听上去像连续照顾了一个难缠的伤患整整一个星期。“现在麦克雷打算接通公共通讯频道让源氏再讲一遍…”她说,“你…你能回来阻止一下他们吗?拜托。”


 




END


  


*《万叶集》;全文:一瓣樱花里,千言万语难。赠君君记取,莫做等闲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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